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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的後花園


李小殘,字烈火,這是我的小言兌連載BOLG,BL向,也記了一些興趣相關如電影,音樂,書等介紹等
by nokoruno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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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 Me Tight 15


  傅氏大宅在紐約佔著偌大的昂貴地段,這幢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物風格,由遠處看去,好像會得從內部散發著精光,令看的人彷如立於一座水晶宮前。

  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設計沒有很多的窗戶,照說,由室內透出的燈光不足以在晚上照亮建築物本身,但是傅氏的前度主人把所有窗戶的玻璃均換上了水晶片,令折光度大大加強……含蓄而不炫耀,以及在低調中見精緻品味的做法反映了傅家是有傳統的望族而不是一代富起、急不及待弦耀富有的暴發戶。

  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前代主人的習氣,大宅也有著一付不動如山的悠然,即使是換了主人,也動搖不了她,小事耳,何必在意?傅氏不是他的第一任主人,也不會是最後一任。

  這本應是前任總裁主持的宴會,現下總裁換了,但宴會的地點不變,宴請的客人也跟原定的完全一樣。一切,彷彿沒有發過一樣。

  傅氏易主、那場曾驚天動地的商場戰事,就好像是掉進海裡的一根針,杳無痕跡。

  在今日宴會之前傅氏旗下仍有零聲的整頓工作,目的當然是為一統江山,以期令傅子謙的叔伯再無還手之力,本來傅子謙對他的叔伯是仍舊委職,待情況穩定再行處置。

  姓傅的並沒有如他們上代當家的骨氣,對於這樣的安排,大部份人選擇留下來。但是本來沒想把他的叔伯都拖出傅氏的傅子謙忽然改變主意決定趕盡殺絕,幾乎把姓傅的經理級以上人馬全都趕出公司。

  傅氏企業裡由傅子謙一手提拔的一班年青才俊當然開心,小了一大票高層即意味著突然多了好多位置可供他們升上去,其中陳斯年的手下,投資分析部的刑慧就多次暗示過做想坐上分析部經理的位置。

  陳斯年本來反對,一方面因為這太不像子謙平日沉得住氣的作風,而且為著一時意氣而一下子大換血後果可大了,傅氏的叔伯在這些位子坐了不下十年時間,部門內裡有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暗事他們在上面的可都不知道,況且,逼人太甚,傅氏人馬一定心中有氣難下,陳斯年自問,他有把握他們離職前不會做手腳嗎?沒有。這一切勢必會成為日後管理上的隱憂……但眼見子謙一門心思沉在這裡,正好暫時分散專注在莊身上的注意力,衡量過之後,陳斯年想,讓他去吧,也罷,讓兩個人分開冷靜一下也好,不過之後的補救功夫就──陳斯年托著頭,感到頭開始疼了。




  站在宴會廳中央,傅子謙一面喝著香檳一面和面前那些從前曾自稱是爺爺多年好友,現下但卻不顧節操的走來的賓客應酬著,他的心在冷笑著,眼睛卻心不在焉。雖然在他把禮服交給莊的時侯,莊已明確表示過他不會出席,但他的目光仍會不自覺地搜尋著他。

  這星期以來,他都早出晚歸,二人幾乎沒見過面。

  乾盡了杯中的酒,傅子謙邁步離開大廳。

  『為什麼獨自一個人在這裡?』

  走廊上,被問的人不發一言。

  『主人家不用招呼客人嗎?』莊反問。

  『主人是William,我不過是一個奴才吧了。』

  『即使是,也是年薪千萬美金的奴才。』莊轉過頭來笑了,笑聲在寧靜間盪漾開來。

  『好久沒見。』陳斯年的心一動,他開始有點明白傅子謙為什麼會愛上莊國棟。

  他客觀的打量著眼前人。只見倚柱而立的莊身上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綢子禮服,料子用的是上好的中國料子,造成西服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莊略瘦的身材穿上去反而顯得熨貼舒服。

  背著月光,陳斯年看不清莊的表情,月色由莊的身後透出來,使他的身影更顯得飄渺而不穩定,像隨時會消失的幻覺一樣。

  『illusion……』陳斯年有感而發地自言自語。

  『是的,人生根本是一場幻覺。』

  『那你跟William之間呢?』陳斯年追問。

  『愛情是幻覺之中的幻覺。』莊合上眼。

  『你跟William──』你還愛他嗎?

  莊沒有再回答,但陳斯年卻發現黑暗中有一雙閃爍的眼睛。

  莊正在看著他露出別有深意微笑。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已經知道他想什麼。

  他正想開口再問,『莊,你──』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一把冷冷的聲音從後方響起,這聲音陳斯年熟悉不過。

  『William──』

  『你不是說不會來的嗎?』無視陳斯年,傅子謙逕自走到莊面前,『為什麼又來了?』

  傅子謙沒有留意到,此刻他的聲音跟他平時質問下屬時沒有兩樣。

  『我的確沒有打算參加宴會,我只是出來透透氣。』莊說著離開了欄杆。

  子謙的臉上封了一層霜,他伸手抓著莊低吼,『為什麼我一來你要走了?』抓住莊的手臂一用力,莊被強逼對上了他的眼睛。

  莊沒有回答他的質問,他低聲的要求著,『放開我。』從他的聲音之中分辨不到任何情緒。

  這令抓住他的傅子謙的心內更慌了,他自莊黑瞳瞳的雙眼內看不到任何端倪。

  見子謙沒有任何反應,莊開始扭動自己被箝制著的手臂,『放開我。』他的聲音卻仍然平靜。

  『不!』驀然心驚的傅子謙更加強了手腕的力度,『回答我!為什麼要避開我!』
莊別過了臉孔,避開他的視線,重覆著一樣的說話,『放手──』

  『為什麼?!』傅子謙按捺不住,另一隻手抓上了莊的手臂搖撼著他的肩膀,『回答我!』他將他向欄杆,面上的表情更見深沈。

  這一刻,在他心中泛起了可怕的念頭──

  如果就這樣把他推下去他就會變回兩個人再之相遇之初那樣依賴他了吧?

  把他推倒──或者只要──他永遠活在毒品的陰影下,

  他就會需要他……

  依賴他……

  讓他幫助……
  

  一旁的陳斯年見形勢危急,急忙趕上前去阻止傅子謙,『William,別這樣!』他拉開傅子謙,驀地,碰一聲,一下重物墮地的聲音,莊離開了傅子謙的制肘,隨即跌倒在地上。

  見莊的臉孔煞白,額上爬滿了汗珠。

  『有人昏倒!快叫醫生!』陳斯年一個箭步走到莊的身邊跪下。

  巨響隨即令客廳之中的賓客掀起了蘇動,場內所有的目光也投向走廊上的三人,每個人也在低聲地交投接耳,討論著傅氏的總裁、傅氏的高層職員以及昏倒的年輕男人倒底是什麼關係,現場一片鬧哄,眼前交投接耳的紳士淑女,他們的影像在傅子謙的眼眸中逐漸拓大,他似見到了一百張一千張嘴,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擴大,變成了耳鳴,他突然覺得頭好痛。



  『他身體因為毒品的侵害已經相當差的了,現在正在戒毒期,抵抗力會變得很弱,再加上精神壓力導致吸收不良──』

  『那即是怎樣?』在一旁傅子謙臉上佈滿陰霾,他已經沒有耐性再聽下去,他打斷主治醫生的話,『我只需要知道他現在的情況。』語氣惡劣極了。
  
  『一個字──差!』醫生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立即還以同樣惡劣的態度,『請你不要再刺激他!離他遠一點讓他安心休養!因為你在這裡令他精神緊張食慾不振有礙他康復!』他大叫,戒毒中期對一個戒毒者來說是最重要的,但偏偏有這個人來攪和──病患的病情進展緩慢,再加上休假被逼突然取消的怨恨一次過爆發出來。

  子謙臉上的表情更為深沈,他瞪視著醫生,主治醫生也一付不認輸的反瞪回去,而且還嫌兩人之間的火花不夠多,還要加多一起才是,他又再開口罵起來,『我不理你是他的舊情人還是新情人,我現在警告你,以後除非有我的批準否則不要再接近他!』發洩完畢主治醫生不忘瞪著站在一旁正在納涼的始作俑者──陳斯年。

  醫生對著陳斯年低吼,『Steve──!』

  陳斯年甜甜的笑著,『有事嗎?陳大文醫生,我們出去再談。』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把陳大文推出去。陳斯年心想,快點出去吧!也不知道自己點著了一個大火山,想想我的運氣也真背,朋友也好,老闆也好,也是火山格。

  『你倒是好介紹!』陳大文一出房門便送出一記右直拳。

  陳斯年沒有辜負滑頭之名,微微左側便避開了一下重拳,『叫陳醫生來的可是陳醫生親愛的賴里斯牧師,可不是我哦!』陳斯年好心提醒他,『怎麼倒怪到我的頭上來哪!』

  『那,又是哪個大嘴公告訴他的?!』陳大文餘怒未消反問道。

  『哦!原來是有人告訴他!我就在想為什麼他會這樣神通廣大──』陳斯年擺出一付晃然大悟的樣子。

  陳大文看著眼前的損友,陳大文此時真的好想讓他知道,他裝傻的樣子很.討.厭!

  『啊!』然後,陳斯年“好像”驀然想起,『我跟他聊天的時候有“不小心”提到,哎,賴里斯牧師真是悲天憫人!對一個由閒人口中提及的陌生人也這麼關心!』

  是啊~是啊~而且還會關心到取消自己跟情人的休假,然後強逼情人回來濟世為懷!陳大文想到便有氣了,但他又不想怒賴里斯。

  所以還是遷怒陳斯年好了。

  『這個“閒人”是“有心”提到的吧!』分明是利用賴里斯那容易被挑起的同情心!知道在他休假中叫他來出診他會不了他,他便利用賴里斯被拐的個性!旁敲不行便用側擊!陳斯年小子!處理了這件事之後第一樣要做的事便是跟這個百分百的損友絕交!



  被獨留下一個人的傅子謙慢慢望向自己的一雙手,悲哀的感覺漸漸爬上心頭,在剛才的一剎那他興起竟想把莊推下去的念頭,曾經,有那麼一刻,他想把他推倒──

  只要──把他再次推下去,讓他永遠活在毒品的陰影下,跌倒的他就會再需要依賴我,他們就可以回復到最初相遇的時候,然後,傅子謙為他這樣的想法感到害怕。
  

  『呵呵……』

  傅子謙合上眼,雙手掩住臉孔,慘澹的笑了,英俊的臉孔此刻有點扭曲。

  這樣的自己……與當年加害莊的傅永楠有什麼分別?不,他還要更殘忍還要更青出於藍。虎毒不吃兒,爺爺至少不會想要謀害自己的家人。

  『爺爺啊,你成功了。多年的潛移默化,你終於令我成為一個比你更冷酷殘忍的人,我終於完成取代爺爺你的位置了。』

  不,他還更青出於藍,他比他更冷血地……想要加害摯愛的人。

  他的笑聲繼續在房內迴盪。

  最終,靜寂的房間內一聲一聲的笑聲變成嗚咽。
by nokorunovel | 2007-04-27 00:50 | 《No Esti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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